47 许叁 (第5/5页)

“哦，你现在跑来跟我说这个做什么？我兄弟已经没了，你……”我还想骂他，可是我看到两滴水落在了墓碑上。

    抬头就看到老三脸上都是眼泪，他都没捂脸，所以我看得特别清楚：眼泪大颗大颗地从他红彤彤的脸颊滑落，滴在墓碑上，他的鼻子一抽一抽的，嘴也抿着。

    我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，只好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：“哭吧，以后就没机会当着你猴哥的面哭了。”

    老三也不要面子了，低哑地嘶吼着哭了起来，一边哭一边揉着胸口，似乎连气都快喘不过来，他说：“我哥没了，他没了，走了……”我从来没见过老三这副模样，小时候他再哭也只是红着眼睛，哭起来没声音的，长大后更是连几个表情都没见过。现在他却哭得撕心裂肺的，好像要把嗓子都吼出来。

    直到墓石压在土上，老三的眼泪也流干了。

    他还在抽噎着，就听到一声猫叫。老四从斐璚怀里跳了下来，跑到猴儿的墓前，扒拉着那块墓碑。

    “哎，老四别闹。”我一把抱起老四，看到老三有些诧异的眼神解释道，“猴儿捡的meimei，叫老四，也是你meimei了。”我把老四抱过去一点，老三犹豫着伸出手，在老四脑袋上挠了几下，老四便仰起脑袋，舒服地打起呼噜，没有一点儿良心。

    “老四……”老三低着头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，他问我，“可以给我养吗？”声音像是重病已久那样，沙哑又没气力。

    我瞪大了眼睛，没说话。

    老三继续问：“我会对它很好的，像哥哥对我那样好……可以给我养吗？”

    我看着老三红肿的眼睛，把老四放到他怀里：“多带着老四来看看他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