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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：“阿呦……”

    安静的夜里，便是很低的声音也格外的明显。

    他低语：“你知道么？其实我后悔了。”

    唐娇不知道他后悔什么，但是顾庭昀却还强打精神，低语道：“我后悔自己当初和你说要等你十八岁了。”

    唐娇双眸立刻意味深长起来。

    顾庭昀低沉的笑，他纵然虚弱，但是这个时候倒是神志清醒的。

    “我发现，自己可能等不到那个时候了。”

    他拉着唐娇的小手儿顺势向下，只是就在要碰到自己的那一瞬间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的自控力终究是占了上风，他放开唐娇，轻声道：“如果我死了。去找霍孝。”

    唐娇扬眉，冷笑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这是临死要给她托付给别人？

    唐娇觉得自己要磨牙了。

    顾庭昀道：“让霍孝追查下去。”

    并不是她想的那样！

    他轻轻将头靠在唐娇的颈窝儿，说道：“不是托付，是让你找他调查。跟他说，洪门的人不能相信，霍家也一样。”

    唐娇愣了一下，随即轻声道：“都不能相信？”

    顾庭昀笑了起来，声音很飘忽，他道：“不能。”

    他低语：“也许他们都是好的，但是我太多疑了。而这世上又有太多的人会因为金钱与权力变成另外一个人。我不敢信任何人。”停顿了一下，他道：“连我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出卖我，我还能相信什么人呢？”

    他失落的笑。

    唐娇看他的笑容，觉得这笑容比哭还难看，她用手盖住了他的脸，说道：“不要这样笑，很难看。”

    顾庭昀低声：“难看吗？”

    唐娇重重的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