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难过,还是在思考什么更加深奥的事?文羚忍不住仰起头,亮晶晶地望他,心里惴惴不安,会不会是自己耽误了人家的时间,刚刚玩得太忘我,没顾得上考虑别人,天都这么黑了,他是不是在这里待太久了?
让梁如琢厌烦了吗?他喜欢美术馆吗,还是仅仅是出于礼貌的陪同?
文羚局促地攥紧了双手捧着的保温杯,往梁如琢身边悄悄挪了一点,想道歉,又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没想到他刚挪过去,梁如琢就转身走了,说要去一趟洗手间。
文羚愣住了,攥着保温杯的手互相搓着指尖,他又想变成蚯蚓钻到地底下。被梁如琢讨厌了,怎么办。
他无助地站在栏杆旁,细数自己的罪行。
一、脖子上的伤痕看起来很倒胃口,梁在野说过,不准在露在外边的皮肤上弄出伤口,他看了就烦。
二、只顾着自己玩得开心,如琢刚参加完展会,却没有休息时间,陪着自己跑这儿跑那儿。
三……
他还没来得及想出第三条,保安就朝自己所在的展厅走过来。
文羚慌张伸手把展厅的照明电闸关了。这是最后一个还亮着灯的展厅,照明熄灭之后,整个视野完全黑暗下来,隐约有手电筒的亮光在遥远的走廊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