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涵望着双手开始颤抖的梁如琢,他还从没见过梁如琢对哪一幅画露出过像今天这样无与伦比的热情。
结果梁如琢说,这是他爱人画的,一个快病死的少年。
病房里,文羚休息足力气,摸出枕下的遗书,写下结尾最后一句话:如琢,如果再遇上喜欢的人就去追求,你尽力了,我离开后,不要为我委屈自己。
瘦骨嶙峋的手连握笔都会打颤,文羚躺累了,坐起来等了好一会儿,梁如琢都没有回来。
他艰难爬起来,想看看窗外的凌霄花开了没有,暖橙色骨朵还未盛放,转角的咖啡店里倒是面对面坐着熟人。
文羚不用细看也知道背对自己这边是梁如琢,面对自己那位,他辨认了好一会儿,想起这人是谁的时候心脏疼了一下。
他目光灼灼穿透玻璃盯着他们,像捉jianian的贵妇,睥睨又嫉妒。
他站在窗边给梁如琢打电话,问你在哪呢,梁如琢说我在给你买水果。
文羚咬了咬牙:“是吗?”
“嗯……是吧……”放在从前梁如琢很会扯谎,一被小家伙质问却笨拙起来。
段老师笑出声,隔着玻璃指了指医院楼上的病房窗户,少年的轮廓瘦弱又凌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