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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尚不敢松弛。

    手机充满电在一旁候着，音量开到最大，陆晤歌心不在焉，一直往手机那里瞥，好在第一时间接起电话，尽管他希望苏淮因安安稳稳地一觉睡到天明，把昨天的惊吓疲惫抛在脑后。

    三点，苏淮因冷汗涔涔从梦里惊醒，把压在身上的被子移开，动了动脚趾，才移除了沉在海底被怪物鱼咬脚趾头的荒诞感。

    抓了抓汗湿的头发，苏淮因一边往浴室走一边给陆晤歌打电话。

    摸不准陆晤歌这个时候睡着了没，苏淮因想着我就嘟一声，没接就挂断。随手解开睡袍扔在脏衣篓里，拧开热水阀，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，苏淮因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，开了免提。

    响了一声就被接起，陆晤歌的声音清醒，丝毫不像半夜被吵醒的。

    “你还没睡啊？”

    “怕你半夜醒来给我打电话。”深夜温柔了情人的话语，陆晤歌走到窗边，拉开窗帘，隔着栋栋高楼望向苏家的方位。

    “那我现在醒了，你可以去睡了。”苏淮因不知不觉离开淋浴区，俯身对着收音处轻轻哼道。

    手机就倒置着，苏淮因想不起要把它拿起来，就着这个姿势和陆晤歌聊天，以至于身上的水干了之后有些冷。

    “嘶——”苏淮因抖了抖身子。

    陆晤歌早就听到他那边的水声了，猜测是开了免提，可是苏淮因又像是贴着手机讲话，连微弱的吐息也一丝不落地传过来。大半夜猜想苏淮因到底在干嘛想得抓心挠肝，血液沸腾。

    “在洗澡？”

    “洗了一半。”

    “别着凉了。”陆晤歌对着窗户吹冷风，十分镇定地吩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