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一章 他不想做一条流浪狗 (第5/5页)

痛，这么多年，rou体的疼痛带给他的只有精神上的快感与慰藉，他以为自己不会怕疼，可今天……今天……

    他的手在发抖。

    许楚玉蜷缩在沙发上，闭上眼，又看到早已死去的母亲，她在哭，哭声仿佛一道越绞越紧的绳索，让他呼吸困难，浑身冷汗。她哭啊，哭啊，无论如何都不肯停下。许楚玉想把自己的耳朵遮起来，可没有用，母亲活在他的心中，就像永远都不会消失的暗影，他无法忘记，他用力地抱住自己，拒绝去听，去看……他想许行把他抱在怀里。

    他很少很有一个没有噩梦的夜晚。

    只有许行陪在他身边的时候。

    他的儿子，真是全天下最好的儿子，是他充满肮脏与暴力的生命中的救赎，当年，他哪儿敢想呢，原来这就是拥有自己的血脉的感觉啊，原来这就是把另一个人的人生放在自己的人生之上的感觉啊。这一切，对他来说，实在太陌生、太不可思议了，许行那么好，那么好……

    许楚玉把脸埋在沙发上，有水从他眼睛里流出来，洇湿了沙发。

    他一点儿声音都不肯出，因为那未免也太可笑，他明明早不是当年那个没有选择的小怪物了……他真的还有别的选择吗？不，他没有。他紧紧地抱着自己，仿佛在拥抱那个躲在母亲的尸体旁发抖的小怪物，他是杀人犯，永远都是……他不能再连累任何人了……

    他是个疯子。

    他知道。

    到底是多疯狂、多荒唐的人，才会和自己的儿子上床？他不配做许行的母亲，不配再出现在他的生活中……Leon的最后通牒，那张照片，把一切都曝露在了阳光下，他没有选择了……他咬着嘴唇，尝到血腥味儿，他不肯松开牙齿，越咬越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