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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三) (第4/21页)
没有?」 我垂立着,没有吱声。 「听到没有?」他加大了声音。 我也不想把事态闹大,便不甚恭敬地回答:「听到了。」 第二天下午后两节课,我们的劳动是积肥。作为四类分子的子女,我和其他 几个出身不好的男同学负责起猪圈,也就是将猪圈里的粪与沤的肥从猪粪坑里泡 出来扔到地面,那几个同是出身不好的女同学则负责用手推车或挑筐将粪集中到 指定的位置堆集整齐。而贫下中农出身的同学们的劳动是整理羊草,也就是将夏 秋两季打来并已经晒干的成垛的干草打成捆入库。 和以往一样,后者的活要轻松的多,所以还不到一个小时,他们就干完了。 但不到下课的时间是不能收工的,所以他们便在打麦场上玩闹起来。分配给我们 几个黑五类的活实在太多太重。北方的冬季,猪粪坑里全结了冻,用铁锨是根本 不可能挖动的,必须要用十字镐一点一点地刨开,然后再从深达一米半以上的粪 坑里将冻成块的粪肥扔到地面上来。这活,别说一个小时,就是到了下课,我们 肯定也干不完。看来今天又要干到天黑什幺也看不到为止了。 汪海龙玩了一会,便走到了粪坑边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几个黑五类撅着 屁股弯着腰刨粪,没话找话地大声喝到:「快点干!别偷懒,他妈的出粪是对你 们罪恶灵魂的最好的改造。」 我原来是挥着十字镐负责刨粪的,这时却找人换了一把铁锨向地面上扔粪, 趁着汪海龙转身的时机,我用铁锨将一锨粪块照着他抛去,正好砸在他的脑袋和 后脖领子上,他大吼着,指着我骂: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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