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着站起身来:“我去催催厨房,老爷歇歇吧,过一会儿便用晚饭了。”
太守笑道:“好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,太守夫人便转身走了,顺手为他把书房门关上。而太守慢慢坐回座上,轻轻叹了口气,依旧是忧心忡忡。
哪有那么简单?他心想。边戍军那十万大军往那一放,就算想忽视都忽视不了。
赵政九月十三便到了幽州,如今大半个月过去了,他只是按部就班地布防,北境攻城他便退敌,北境撤退他也不追,两方你来我往,互相都没怎么见血。
太守被完全排挤在防守事宜之外,他的人甚至连山海关城楼都上不去,所有事务全被边戍军不由分说地代劳了。他被迫冷眼旁观了这十数天,怎么看怎么觉得儿戏。
若说赵政是想拖死北境,其实又没必要——他们处处占优,大可反守为攻,若赵政再老辣果决一些,甚至可以一路北上,直捣王庭,完成先帝都没有完成的事业——“一战功成,封狼居胥”,这不就是他们武将梦寐以求的东西么?
可赵政偏偏没有这么做。不仅没有这么做,甚至连这个念头都没有。他看着每日北境龙朝来来回回的,说句不好听的,活像是在点卯,点完就收工大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