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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在大衣袖子的遮挡下，偷偷捏住了尹浩然的手，“闭嘴，老实儿点的歇着你的。”

    尹浩然于是消停的坐在了顾润安的身边。

    火车晃悠晃悠的，对尹浩然来说很催眠，于是没一会儿他就倒在了顾润安的肩膀上。

    但还没睡着，就觉得自己嘴唇贴上了一个凉凉的东西，睁眼一看，是顾润安单手扒了个桔子，正喂他吃桔子瓣，“车上不暖和，别睡着了，省的感冒，吃个桔子醒醒神。”

    尹浩然于是悄默声的，也轻轻的捏住顾润安的手。

    绿皮车晃悠了六七个小时才到了地方，但他们下车的地点并不是天光村，村长带着他们上了一辆面包车，说了个下属郊县的地名。

    又开了得一个来小时，下车的时候一辆带棚的牛车正等着他们。

    赶车的是个瘦小干枯的老头子，他低着头，连和人对视都不敢的样子，更别提说话了，又穿着一身黑漆漆的衣服，在夜色中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。

    村长抱歉的对着他们笑笑，“村里条件不好，没有别的车，见谅见谅。”

    等他们上了车，还听村长说多亏前两年县里咬牙给他们修了路，不然根本连牛车都过不去，只能骑毛驴或者走路，如果那样的话，就更没可能建学校了。

    牛车匀速的超前，顾润安虽然有些疲惫，但背脊依旧挺直，不过身子却朝着尹浩然那边歪了歪，示意对方可以靠在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尹浩然想了想，靠了过去。

    这牛车虽然有棚子，还用棉被包了好几层，但小风还是嗖嗖嗖的往里刮，尤其顾润安一直穿的都是羊绒大衣，自己身上热乎，靠一靠能暖和对方。

    牛车虽然不快，但是倒是很平稳，听着踢踢踏踏的脚步声，尹浩然又觉得瞌睡虫往脑子里跑。